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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1章 七只玉鐲1 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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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只知道個位置,還是趙邢端告訴他的,不過還沒來過,不知道怎麽走。

三個人兜兜轉轉,晌午的時候終於找到了一處小院子。看起來挺別致的,不過有點老舊了,怪不得說需要翻修。

耿執說:“楚大人,這地方離得城裏有些個遠啊,住在這也太不方便了。”

楚鈺秧並不在意,畢竟他平時都住在趙邢端那裏,買個宅子就是引人耳目用的。而且這裏環境不錯,偶爾帶著端兒到這邊來玩耍一下,聽起來也不錯。

楚鈺秧說:“我們進去吧。不知道裏面什麽樣子。”

宅子外面有看守的,見到楚鈺秧就認出來,說:“就說今天會有人來瞧宅子,我一直在這等著,怎麽也等不來,還以為是不來了。”

那個人將他們引了進去,然後就退出去看著了,讓他們自己隨便瞧,反正這地方已經是楚鈺秧的了,只是平時沒人,他要在這看著。

三個人走進去,院子並不大,不過好歹也有個三進三出的規模,而且帶著個小花園,已經算不錯的。

耿執說:“這可氣派了,趕明我也在城郊買一個這樣子的宅子。”

宅子顯然很久沒人住了,有的角落長了雜草,青石板也需要翻修,房門地板什麽的都需要重新整理一下。

屋裏倒是有家具,不過全都不新了,已經被擦得幹幹凈凈的,倒是看著整齊。

三個人走了很長的路,又繞了遠走了一上午,累的不行,就先進了正面的廳堂去坐下來休息。

大家喝了一口水,喘了幾口氣,就覺得緩過來了。

江琉五說:“楚兄選的這個地方還真不錯,非常幽靜。”

他瞇著眼從廳堂的門口往外瞧,說那邊的路不平,房子前面應該設個臺階,不然恐怕夜黑的時候,會看不清楚摔倒。

楚鈺秧和耿執兩個人往他指的地方一瞧,旁邊房子前面長了一叢的雜草,擋住了一部分。那房子的確因為地面不平,凸起來了一塊,顯得門檻有點高了。

耿執笑著說:“你眼神不好,你看那雜草地下不是有臺階了嗎?”

“有了?”江琉五奇怪的問。

耿執說:“是啊。”

楚鈺秧坐著喝茶,就瞧耿執和江琉五出了廳堂的門,還特意跑過去看雜草下面有沒有臺階。

耿執將雜草撥開,果然就看到有一截青石板做的臺階掩藏在下面,因為有草當著離得又遠,所以江琉五根本沒瞧見。

耿執說:“你瞧,原來的主人家早就鋪上了,比你想的更周到。”

楚鈺秧也休息好了,他們又跑到後面去看花園。

三個人繞了一大圈才走過去,江琉五就說:“應該在這房子後面開個小門,免得每次去花園都要繞個大圈。”

他話剛說完了,三個人正好繞了過去,回頭一瞧,房子後面的墻上的確開了個小門,只是長年不用,落滿了灰塵,他們誰也沒註意。

耿執瞧著那小門有點納悶,說:“你不會有心想事成的本事吧?想要臺階就有個臺階,想要小門就有個小門?”

江琉五看到那小門也是一楞,忍不住伸手過去摸了兩下,說:“感覺好奇怪……”

到底是什麽感覺,江琉五卻也說不出來了。

楚鈺秧忽然說:“你以前不會是住在這裏的吧?”

江琉五說:“我進京一年,以前並沒有住在過京城裏。”

江琉五覺得這裏有點熟悉,卻又覺得很陌生,到底怎麽回事說不清楚。不過的確就像是耿執說的那樣,簡直就像是心想事成一樣。他覺得某個地方應該怎麽樣,結果就發現其實已經是那樣子的了。

最後三個人就去參觀了一下書房,書房很大,分內外間的那種。

耿執看了一眼空曠的書房,問江琉五說:“這回,你覺得應該怎麽拾掇一下?”

江琉五楞了一會兒神,喃喃的說:“如果……掛一副荷花圖的話……”

江琉五說了一半就沒有再說了,忽然擡步往裏走,繞進了書房的裏間。

楚鈺秧和耿執看他神情不對勁兒,趕緊跟了上去。他們一繞進進間,登時就瞧見墻上掛著的圖。

一副荷花圖。

書房裏的家具並不多,書架上的書也全空了,所以顯得空空蕩蕩的,墻上那副荷花圖有點顯眼,恐怕是忘記摘下來的,就那麽一直掛著了。

荷花圖已經很久了,一直掛在這裏,墨色都不鮮艷了,上面全是浮土。

江琉五震驚的看著這幅荷花圖,如果說之前的臺階小門等等全是巧合,那麽這張荷花圖呢?一次一次的巧合遇到一起,那就再也不能說是巧合了。

江琉五瞪大眼睛,好像有點呼吸困難,他臉色開始發白,然後變成死灰色,身體搖搖欲墜。

楚鈺秧和耿執趕緊沖過去扶住他,問:“你沒事吧?”

江琉五呼吸很急促,而且異常艱難的樣子,眼睛幾乎已經閉上了,像是暈過去了一樣,但是顯然他並沒有暈過去。

江琉五的嘴唇開合,嘴裏叨念著:“她,她要被掐死了……我沒有說謊,我親眼看到的,我還聽到那個人說話,為什麽屍體不見了?”

楚鈺秧趕緊拍了拍江琉五的臉,不過江琉五就在下一刻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。

耿執將人抱起來,跑到床上去。

楚鈺秧說:“讓他先睡一覺吧。”

耿執有點擔心,說:“他是不是太累了?”

楚鈺秧奇怪的說:“江琉五他真的以前沒有在京城住過嗎?我怎麽覺得這地方江琉五以前就住過呢?他說的臺階小門還有荷花圖,顯然不是巧合,而是憑著記憶下意識說出來的。”

耿執也覺得奇怪,說:“我也不知道,他的確是一年前到這裏來的,不過以前就不知道了,這個需要打聽一下。”

楚鈺秧點了點頭,決定回去之後讓趙邢端幫忙打聽一下江琉五的事情。

江琉五睡下去之後就沒有醒過來,睡了有一個多時辰。楚鈺秧瞧著不放心,讓耿執去找了大夫來。

大夫看過了,說沒有事情,只是思慮過度,給江琉五開了安神的方子。

耿執去給江琉五煎藥去了,楚鈺秧守著江琉五,怕他醒來又突然發生什麽。

楚鈺秧守著守著就有點發困,忽然就聽“嘩”的一聲,閉眼躺在床上睡得正安穩的江琉五忽然坐了起來。

楚鈺秧嚇了一跳,說:“你不是在撒囈掙吧?”

江琉五看了楚鈺秧一眼,這才想起自己身在哪裏,緩慢的搖了搖頭,說:“不,我沒事了,剛才真是對不起。”

楚鈺秧擺了擺手,說:“沒事沒事,耿執在給你煎藥呢,你再躺會吧。”

江琉五搖頭,說:“我還有事情,我想先走一步。”

“啊?”楚鈺秧說:“你的身體不要緊嗎?你的臉色還是很白啊。”

“有要緊的事情,不用擔心我。”江琉五說。

楚鈺秧攔不住他,江琉五就這麽跑了。楚鈺秧趕緊去找耿執跟他說江琉五走了。

耿執氣得半死,說:“這人怎麽這樣。”

藥還熬著,不過病人都跑了,耿執總不能自己喝,幹脆也不熬了。

眼看著時間也不早了,楚鈺秧和耿執兩個人準備回城去,不然天黑了就不能進城門了。

楚鈺秧和耿執出了宅子,然後就一路往回走。

耿執還在抱怨,說:“江琉五他能有什麽要緊的事情?跑的這麽……”

耿執話說了一半,忽然嘴巴長得老大,指著前面,說:“那個是不是江琉五?”

楚鈺秧探頭一瞧,嘴巴也長得老大。

原來江琉五先跑了,卻也沒走多遠,而且不知道從哪裏弄個鏟子來,就在一個角落裏挖土。這天色灰灰沈沈的就要黑下來,他一個人悶頭挖著,看著有點嚇人。

楚鈺秧跑了過去,說:“江琉五,你在幹什麽?”

江琉五被他嚇了一跳,沒想到他們會找過來,說:“沒幹什麽。”

耿執一瞧,黑著臉說:“你是不是又在找那個屍體了?”

江琉五抿著嘴唇,不發一語,不過顯然耿執是猜中了。

耿執忽然奪過江琉五手中的鏟子,江琉五想要搶回來,不過顯然力量懸殊,他還以為耿執會把他的鏟子扔了,不過耿執拿過去以後就悶頭幫他使勁兒挖,也不說話。

江琉五一楞,說:“我自己來就好了。”

耿執惡聲惡氣的說:“就你那細胳膊細腿的,又那麽矮個子,能有什麽力氣?”

楚鈺秧:“……”

突然膝蓋好疼啊,楚鈺秧覺得自己好無辜,怎麽就被連累了。

耿執挖土,楚鈺秧和江琉五站在一邊看,楚鈺秧站累了就蹲下來看。

耿執挖了一個很深的坑,大冬天出了一身的汗,說:“是不是這裏啊?已經這麽深了。”

江琉五說: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

“行了行了。”耿執說:“我再挖深一點瞧瞧。”

楚鈺秧發現漸漸的,天色實在太黑了,都看不出清楚坑有多深了。恐怕現在城門都關了,他們是進不了城的了。好在那處宅子就在不遠,可以返回去住一晚上。

今天太後大壽,趙邢端估摸著是出不了宮的,楚鈺秧一想也就沒有回去的動力,幹脆跟著江琉五和耿執繼續挖坑。

天色太黑,江琉五就去弄了個燈籠來,楚鈺秧拎著燈籠,江琉五指揮,耿執挖坑。

耿執動作很快,體力又好,一會兒工夫完了好幾個坑,把周圍都快挖成蜜蜂窩了。遠遠的瞧過來,這一堆兒一堆兒挖出來的土,感覺就像是墳頭一樣,還挺嚇人的。

楚鈺秧問:“有了嗎?”

耿執累的夠嗆說:“除了土什麽也沒有。”

楚鈺秧托著下巴,說:“那你再挖幾下。”

江琉五到耿執那邊瞧了一眼,說:“再挖幾下吧。”

他話剛說完,楚鈺秧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。

這可把楚鈺秧嚇得半死,荒郊野嶺大半夜的,耿執和江琉五都在自己跟前,卻有人在背後拍他的肩膀。

楚鈺秧嚇得腿一軟,連叫都叫不出來了,差點就歪倒在地。

伸手的手立刻將他摟住了,免得他倒進後面的坑裏。

“做什麽?”

楚鈺秧猛的一回頭,發現並不是見鬼了,拍他肩膀的竟然是趙邢端。

不過楚鈺秧仔細一想,和見鬼了沒有區別啊,他家端兒不是應該在皇宮裏頭嗎?

趙邢端將人摟著,拍了他臉蛋兩下,說:“凍僵了?”

“端兒?你怎麽在這裏?”楚鈺秧驚訝的問。

趙邢端黑著臉說:“自然是尋你來的。”

“你不是在宮裏頭嗎?”楚鈺秧問。

趙邢端說:“這麽晚了,壽宴早就結束了,太後年紀大了,經不住折騰,我自然就出宮來了。”

壽宴結束,趙邢端出宮來回了王府,竟然聽說楚鈺秧夜不歸宿。他立刻就出來尋人了,往大理寺也尋不見人,想到郊外的拿出宅子就出城來找。沒成想還沒走到宅子,就在半路上看到楚鈺秧蹲在地上,也不知道在做什麽。

耿執和江琉五哪能不認識端王爺,沒成想在這裏遇到了端王爺,都是萬分的驚訝。

耿執把鏟子往坑裏這麽一插,就想爬出來和端王爺打招呼,不過就聽到“叮”的一聲,清脆響聲。

楚鈺秧奇怪的問:“裏面有什麽東西?”

趙邢端皺眉,說:“聽著像是玉器碎了。”

江琉五一驚,說:“別停下來,耿執繼續挖。”

耿執趕緊拿著鏟子再挖了兩下,果然看到土裏有個綠色的東西,刨出來一瞧,是個碎掉的玉鐲子。

江琉五震驚的看著這只玉鐲子,說:“是,是這個人,就是她。我記得這只玉鐲子,就是她。我看到的就是她!”

江琉五顯然很激動,耿執心中一凜,沒想到江琉五並不是胡說八道,原來他看到的是真的。

“挖挖挖!”楚鈺秧也立刻興奮起來,指著坑裏說:“土地裏面還有東西。”

燈籠一照,果然就瞧土裏還是有東西的,不過看起來有點奇怪,是一截白色的東西。

趙邢端皺眉,說:“是什麽?”

楚鈺秧搓著下巴說:“像是一截手指骨。”

他話一說,耿執和江琉五都抽了口冷氣。耿執趕緊繼續往下挖,結果就挖出了另外一半的碎玉鐲,還有楚鈺秧說的手指骨。而且並不只是手指骨,慢慢的就挖出了一具屍體。

耿執把屍體挖了出來,那屍體左手腕上帶著手鐲,看起來應該是女人。江琉五說認識那只玉鐲子,證明這個女人就是他看到的那個被人活活掐死的人。

只不過……

楚鈺秧看著屍體,眨眨眼睛,說:“哎呀,這下可奇怪了。”

江琉五一臉的迷茫,似乎不敢置信,瞪著那具屍體,一句話也說不出來。

耿執也傻眼了,說:“江琉五,你確定是這個?怎麽都變成白骨了?這,這有點快啊。”

他們挖出來的屍體是一具女人的白骨,一看就是死了很久的。

而江琉五第一次說他親眼看懂有人被殺了的時候,距離現在也不到半年的時間。

楚鈺秧現在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,說:“他說自己看到的,恐怕並不是那天看到的,而是他的記憶,他曾經看到有人被殺了。不過不知道為什麽,他又丟失了一部分記憶,所以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了。”

趙邢端忽然開口,說道:“還有東西。”

他一開口,大家這才註意,土坑裏還有東西,看起來好像也是玉鐲子。

耿執跳下去小心的把玉鐲子挖了出來,這回沒有挖碎掉。不過他挖出一只就楞了,下面可不止一只,一共接連挖出了六只,再加上白骨手腕上帶著的那只玉鐲,一共就是七只玉鐲了。這實在讓人瞠目結舌。

楚鈺秧眨眨眼,說:“屍體身邊帶著七只玉鐲?這是什麽意思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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